2022卡塔尔世界杯将在北京时间今晚23时迎来最终战。大力射门、凌空抽射、头球破门……世界杯赛场上每个充满力量的射门对决,都让人看得心潮澎湃。这时候如果门将用身体把球挡了下来,又不免让我们手心出汗——
转播里都能清楚听到“梆”的一声巨响,这球打在人身上,该有多疼啊?
01
(相关资料图)
足球能飞多快?
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我们得知道,足球最快能飞多快。
葡萄牙球星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C罗)在2011年由嘉实多赞助的广告纪录片中,用外脚背将球踢出高速,并砸穿了三层玻璃。
外脚背大力抽射是足球射门中最势大力沉的动作,用整个脚背传导腿部摆动以及加速跑动的力量,击中足球。一个高速摄影机记录了当时球的速度,在球飞出去的瞬间,速度达到了128.7km/h,比高速公路上的汽车还要快。
而C罗,并不是以大力抽射著称的球员。在一些非官方的记录里,不少人都踢出过超过这个速度的射门。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巴西球员罗尼·赫伯森(Ronny Heberson)在巴西的一场次级联赛中,踢出了一脚速度超过200km/h的任意球。在低清视频里,球出脚的那一瞬间镜头根本就没跟上,守门员也是毫无反应。
02
被砸到会有多疼?
那么,被这样的球砸中有多疼呢?一辆汽车以这个速度奔驰,砸向任何物体,都肯定是车破人亡的事故。这是因为,一个物体运动的动量,和速度以及质量是同时成正比的,一个高速物体要有巨大的破坏力,不仅要有速度,还要有质量。
好在足球的质量并不大,约为400克,仅为一辆车的五百分之一;且在飞行的时候因为受空气阻力,速度也会下降。比如,守门员开出的超过半场的“大脚”,在落下的时候球速已经比较缓慢了。任意球或者角球,为了追求角度,以及在空中运动的弧度,球员通常都会踢出带有一定旋转的轨迹,这会进一步降低足球运行的速度。
普通球员射门的出脚时速一般在40-60km/h左右,难怪后卫、门将被打到之后仅仅是呲牙咧嘴一番。
而且,足球本身也是由比较柔软的皮质或者合成材料缝制而成,且是充气的,弹性材料也会让冲击力大大减缓。需要重复接受足球冲击的,就只有守门员的手了,好在他们戴的手套也会大大降低球的冲击力。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排任意球人墙的时候,需要用手保护住“重要部位”,或者把脸别向一方。万一被大力射门砸中,通常也就是疼一阵,极少出现严重的伤病。
03
头球才是真正危险的
不过,还有一个人体部位我们会经常忽略——那就是头。在足球场上,大约有五分之一的伤病来自头部撞击导致的脑震荡。严重的脑震荡能够导致昏迷、甚至出现生命危险(例如前切尔西俱乐部、捷克的门将彼得·切赫,就因为撞击导致了脑震荡和颅骨骨折,此后他就一直带着头盔比赛);大部分的脑震荡都是轻微到中等程度的,表现为头晕、恶心、失去平衡等,很快就可以恢复。但这些脑震荡,绝大部分是来源于头和坚硬物体的碰撞,例如另一名队员,或者门柱等。被大力射门砸中导致的脑震荡少之又少。
但主动的、有意识的撞击,也是经常出现的。那就是足球比赛里精彩的头球攻门。头球,才是真正危险的。
相对身体其它部位,头部缺少肌肉或者脂肪组织的保护。练过球的人都知道,头球的难度不小,需要重复的练习,而练习的任务之一就是习惯头球带来的冲击,并用各种技巧把球在头上转移角度、让其保持冲击力的同时朝着特定目标飞过去。有研究显示,这样反复、中等强度的冲击,很可能会对头部带来慢性的损伤。
冲击的当时对球员本身的意识和感受并没有明显的影响,而这种长期的、持续的冲击带来的改变,唯有通过大脑影像扫描,或者综合的认知测量等,才能被发现。
芝加哥大学医学院的研究者[1]将其称为“亚震荡”(subconcussion)。亚震荡带来的损伤,是最先在美式足球的运动员中发现的。退役的球员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提早出现了认知障碍;甚至一些从未有过脑震荡记录的运动员,脑部也出现了病变。影像扫描发现,这些退行性病变的病理,和大脑慢性的外伤冲击受到的伤害相符,只是更加隐蔽、不易发现。一项针对退役运动员的研究表明 [2],相较起田径运动员,退役的足球运动员的大脑皮层更容易随着年龄的增加变薄,可能会加速认知衰退。
据统计[3],每场足球比赛期间,平均每个队员会进行6-12次的头球接触。加上训练,每个球员每年需要进行数百次,乃至上千次头球接触,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不过,具体的损伤机制还有待更多研究揭示,而现有的研究数量和样本数目还远远不够。而且,头部受损伤的情况,也因球场上位置不同乃至个人身体的其它因素的不同,会产生较大的差别。
因此,也没有一个定论,来拍板说“头球有害健康”。不过,一些欧洲的青训俱乐部,已经在尽量减少青少年的头球训练强度,毕竟小孩子的头颅还未发育健全,这也是一个比较保险的考虑。
总结:
总结一下就是,被球打到一次两次问题不大,但反反复复持续地被球打到头,还是有隐患的。运动有风险,大家也要多注意啊!
那么,今夜将第3次捧起大力神杯的,会是梅西领军的阿根廷队,还是拥有姆巴佩等一众攻击型球员的法国队呢?
参考文献:
[1] Bailes JE, Petraglia AL, Omalu BI, Nauman E, Talavage T. Role of subconcussion in repetitive mild traumatic brain injury. J Neurosurg. 2013 Nov;119(5):1235-45. doi: 10.3171/2013.7.JNS121822. Epub 2013 Aug 23. PMID: 23971952.
[2] Koerte IK, Mayinger M, Muehlmann M, Kaufmann D, Lin AP, Steffinger D, Fisch B, Rauchmann BS, Immler S, Karch S, Heinen FR, Ertl-Wagner B, Reiser M, Stern RA, Zafonte R, Shenton ME. Cortical thinning in former professional soccer players. Brain Imaging Behav. 2016 Sep;10(3):792-8. doi: 10.1007/s11682-015-9442-0. PMID: 26286826.
[3] Rodrigues AC, Lasmar RP, Caramelli P. Effects of Soccer Heading on Brain Structure and Function. Front Neurol. 2016 Mar 21;7:38. doi: 10.3389/fneur.2016.00038. PMID: 27047444; PMCID: PMC4800441.
作者|李子审核|卢玮 北京体育大学运动医学与康复学院 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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