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世界上已知最古老的树是加利福尼亚州怀特山脉的一棵大盆地狐尾松,据信这棵树已经有5000多年的历史了。
狐尾松是世界上出了名长寿的树木之一,其它还包括银杏,面包树,巨杉等等,这些树经常被发现生长超过1000年。
(资料图片)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些生长千年的树会有衰老迹象吗,或者说树木会死于衰老吗?如果不会衰老,为什么最长寿的树只有5000多岁呢?
树木是否会衰老?
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于我们人类而言,一些简单的工作可能会变得越来越难以完成,皮肤表面也会出现越来越多的皱纹,以表示我们真的老了。
很明显,我们的身体有一种逐渐磨损的机制,它会让身体逐渐出现一些“故障”,这种退化在生物学中就称为“衰老”。
衰老不仅是表面,它发生在细胞水平,其本质是我们体内的细胞停止分裂,或者分裂变得越来越草率。
如果我们想要我们身体的功能正常,那么我们需要细胞持续正常的分裂,以替换那些退休和破损的细胞,但随着年龄增长这个功能被限制了。
现在,人们已经知道,之所以随着时间推移,我们的细胞就无法正常分裂,是因为染色体末端的端粒会在每次分裂中缩短。
端粒有点像是一个“盾牌”,专门保护基因,避免其在复制的时候出现问题,但是它每次复制都会磨损一点,直到它的保护功能丧失,也就出现了衰老现象。
树木的细胞和我们有很大不同,大多数植物的细胞永远处于胚胎状态,这意味着它们能够在整个生命过程中保持染色体末端的长度相同,同时这些细胞还可以随时转变为另一种细胞类型以补充或修复不同的损伤。
换句话说,理论上树木是没有我们常规理解的衰老,至少在人类寿命的时间尺度上它们是不存在衰老的。
不过,这并意味着一棵树可以永久的生长下去。
树木年龄大了会怎么样?
在我们继续讨论之前,我们需要了解一个事实,那就是任何生物,无论是植物还是动物,都不会真正死于衰老,衰老实际上也不是科学公认的人类死亡原因。
作为动物,当我们死于衰老时,其实是因为和衰老相关的一些疾病,如肺炎、流感、癌症或肝衰竭等等。
对于树木而言,它们确实很难在细胞层面出现我们所理解的衰老,但是它们也有属于自己的“衰老”迹象,而且同样它们会死于自己衰老的“并发症”。
树木“衰老”的迹象就是它们会生长得更快,这点和我们的细胞停止生长有一些违反直觉,但事实确实如此,只是它们并不是向上生长,而是横向生长。
树木细胞的特性决定了它们可以一直生长,但是地球的一些物理特性和树木本身的机械结构会限制它们的生长。
对于地球的限制而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重力的影响,当树木生长到某一个点时,树木将无法从根部运输足够的水到顶部,从而阻止了足够的光合作用。
这个时候它们会达到高度的极限,而这个极限对于不同的树而言各不相同。
不过,令人惊讶的是,一旦树木达到最大高度,它们将以更快的速度向四周扩展。2014年,有团队在《自然》杂志上报道了这一惊人的发现[1],该团队检查了全球超过 700,000 棵树木的生长情况,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
当树木开始更快的生长时,另外一个限制就会起作用——机械结构,随着树木的生长它将无法保持稳定结构。
对于一棵正在生长树木而言,它们不仅有建设成本,还有维护成本,随着树木变得越来越大,它们的维护成本也会随之增加,这需要更多的资源配额才行。
(这种维护成本包括对一些疾病的抵抗,对昆虫入侵、自然灾害的破坏的修复等等。)
随着树木的不停增长,维护树木的成本水涨船高,最终不可避免地使树木处于成本远高于资源的地步。
到了这一步,树木很可能就会死于自己的不停生长。
树木从长寿中获得什么?
其实,树木为了长寿做了很多改进,不只是我们前面提到的细胞层面。
细胞层面的“不朽”在动物界也有类似案例,那就是龙虾,它们拥有一种端粒酶——在细胞分裂的时候会阻挡端粒变短,所以龙虾也是理论上的“不老者”。
不过,龙虾“老死”的情况和树木如出一辙。如果有一只龙虾一直都没有被捕食者吃掉的话,那么它们的死因将是无法脱壳。
不停生长的身体需要不停换壳来容纳,随着龙虾生长,当到达一个临界值时,龙虾脱壳需要的资源将超过它们获取的能量。
对于龙虾而言,这个临界点来得会很快,可能几十、上百年就达到了,但是树木明显远超这个时间尺度。
这是因为在保持更长寿方面,树木还有一些独有的创新。
比如在有无创伤的情况下,树木的地上和地下部分都可以直接替换掉那些无活力、丢失或损坏的部分;
再比如,无性系的形成,它们以一种扇形的维管系统,允许树的一部分单独存活,而整棵树不需要存活;
其实,还有很多树木独有的长寿适应,如果你去了解的话,一定会为之感到惊讶不已。
而所有这些努力,得到结果就是树木可以非常长寿,而且一直保持繁殖能力。
所以不难发现,长寿这种进化机制很大程度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后代。
图,最古老的乌龟被认为已经活了190岁了
我们熟悉的乌龟也十分长寿,它们的寿命比它们体型是不成比例的,这点其实也和乌龟想要得到更多后代有很大关系,因为小乌龟存活率实在太堪忧了。
最后
对于不同树木而言,它们寿命的极限会有很大的不同,而那些真正长寿的树木,用我们人类的寿命尺度是难以观察的。
但是,基本不会有一棵树木真正的走到自己寿命的极限,因为生长时间越长,它们遭遇自然灾害、虫害等风险的几率就会增加,这些都会毁掉它们。
也正因为如此,虽然树木“不朽”,但我们现在发现最古老的树也只有5000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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